慕容晴闻言,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,一脸兴奋的问道:“你该不会趁着不知道的时候,偷偷给我摘了一百斤松叶菌吧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张子恒见慕容晴露出失望的表情,于是都带着她翻过山头,用手指向前边阴凉的地方:
“我在这里载了些松叶菌的菌种,已经成活了。就这一片松叶菌,长大之后可以收获五十多斤呢!”
闻言,慕容晴赞叹道:“哇!太厉害了!可是……我怎么没看到菌种啊?你确定是种在这里的吗?”
张子恒定睛一看,整个人突然愣住。
那块地里别说是菌种了,整块地皮都直接被掀了,只有散落在地的枯枝烂叶,狼藉一片。
“我去!”张子恒见那片地里只剩下杂乱的根须,顿时气得说了脏话。
慕容晴看了看散落一地的菌种,捡了一块儿放手里,看见有几颗小小的伞盖,大概想到这是什么情况了,不禁感到心疼。
慕容晴安慰张子恒:“张老师,没事,大不了咱们以后再种就是,我知道你没有骗我。”
张子恒愤怒的一拳砸在树上:“我必须要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!”
虽然抓到罪魁祸首之后,张子恒苦心栽种的菌种也不会死而复生。但如果不抓到这个人,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慕容晴望了望四周:“那怎么办?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监控,这里乱七八糟的连个脚印都看不清楚,你怎么找得着?”
要说凭直觉也不可能。
张子恒承包附近六座山头移栽松叶菌的事情,整个村子的人早就知道了。村子里起码有两百多户人家,挨家挨户找也不可能。
万一是某个跟自己有什么过节的人故意破坏的呢?
幸好那人偷松叶菌种的时候,连带地皮一起偷走了,现在至少可以凭着蛛丝马迹找到源头。
张子恒对秦佩兰和慕容晴说道:“你们先等在这里,不要……”
张子恒还没说完,就被慕容晴打断了:“我才不要留在这里等着你呢,我要跟你一起去找小偷!”
“好吧,那你们慢慢走,小心一点,不要摔倒了。”
张子恒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被跟踪的事,认为把慕容晴他们两个弱女子留在山里,也不是明智之举。
慕容晴和秦佩兰就这样跟在张子恒身后,看着张子恒差点踩到狗屎,顿时一脸同情的感叹道:“看来这次张老师被气得不轻啊!”
“小偷实在太过分了,竟敢偷张老师给我栽种的松叶菌,等找到那个人之后,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!”
慕容晴不禁挥舞着拳头,气愤的说道。
张子恒一直沿着从偷走的地皮上掉下来的泥土来到马路上,看着马路上洒落的一些已经晒干的菌种,顿时怒上心头。
真是暴殄天物!
张子恒快速的朝村子里走去。
“子恒哥,后边那两个美女跟你什么关系啊?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呗!”
“听说子恒哥最近都发大财了,连保时捷都随随便便开上了!”
刚到村子入口,几个正在树荫下打牌的青年人,看到张子恒带着两个大美女走过来,顿时凑上来。
张子恒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,吓得他们打了个冷颤,突然感觉心虚,冷汗连连,什么也不敢再说。
话说平常张子恒一向和颜悦色,今天为何突然这么吓人?
张子恒正在村口的地面寻找足迹,隐约看到前方有几个带着绿色草帽的人,他必须要趁着泥土中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挥发的时候找到小偷。
“大叔大婶们,我栽种在后山山头的松叶菌菌种被偷走了,我正在想办法找小偷,就先不陪你们说话了。”
刚刚那几个青年看着秦佩兰和慕容晴离去的背影,顿时喜笑颜开:“走吧,我们也跟子恒哥一起去找小偷!”
“去啥呀,不打牌了?我还要把钱赢回来呢。”
“还赢个屁,等你赢到钱,连个美女都不知道去哪了!”
说着,几个年轻人凑热闹似的追了上去。
路上遇到村里的人,几人添油加醋地诉说着张子恒的菌种被偷之事,引起不少人的围观。
平日里的村子偏僻冷清,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。隔三差五也会有小偷小摸的人,不过大家最多只在自家门口骂两句罢了。
现在大家知道张子恒要去抓偷了自家菌种的小偷,全都带上茶水和瓜子,一起去凑热闹,想看看到底谁是小偷。
张子恒只觉得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越来越多,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。
张家老宅是一座大概300平、带院子的老房子。
以前张家老宅住着三户人,现在左右两边的房门都被锁了,只有中间的几间房还开着。
房檐下因为长期没人打扫,木头都被虫子蛀空了,有肉眼可见的虫洞,地下是一堆堆木屑。
在东边的蔬菜院里,一个长的比较丰满的妇女正在铲除菜苗地里的杂草。她背后的地下还放着一个背篓,背篓里装着本来应该在后山地里的菌种。
“那个张子恒还真是的,自己赚了大钱也不知道帮衬我们这些亲戚一把,不过就是吃了几颗樱桃,还对我说三道四的!”
“正好这菌种能够成活,大不了我自己来种,到时候再拿去卖钱,起码也能赚个一两万。反正看不来张子恒的人多了去了,谅他也不会找到我这里来!”
徐芬把杂草除去,接着用锄头锄地。没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了。
她看了看背篓里的松叶菌种,想着反正张子恒也不可能找到自己,她也就不着急。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,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几颗樱桃,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。
徐芬正吃着,突然听到大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,还有孩子的声音。
怎么回事?村里有人在办事吗?我怎么没听说消息?
徐芬也想去看看热闹,于是站起来拍了拍土,朝大门走过去。
只见门外一大群人向自己家走过来。
徐芬深吸一口气,定睛看了看,发现带头的正是张子恒,顿时吓得后背发凉。
“怎么回事?这不是张子恒自家的老房子吗?他真的是来抓小偷的吗?”
跟着张子恒一起赶来的村民,还以为自己被骗了。大家正准备散伙的时候,突然看到徐芬大喊一声,猛的关上大门,简直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难不成是徐芬偷了张子恒的菌种?
众人眼巴巴的看向张子恒,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。
张子恒走到门口,不慌不忙地拍打大门,发出邦邦的响声。
“子恒,刚刚你三姨把门关上了,敲门不管用,还不如直接翻墙进去呢!”
“那可不行。没有证据的话不好硬闯吧?万一是误会呢?况且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,平常都会见到,子恒,徐芬是你三姨,还是不要硬来吧。”
有村民在劝和,也有村民瞎起哄。
总之,这些人并不管事实真理,只想着村子里的世俗人情。
“万一三姨只是被大家的阵仗吓到了,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开门的。”张子恒也不慌,只是一直拍打着大门。
每一次重重的拍门声,都让大家的心颤了一颤。
众人看着张子恒手掌已经拍红,纷纷露出同情的表情,认为张子恒简直是在浪费时间。
大家都能看出,徐芬分明就是做贼心虚,所以才会关上门逃跑。
可是张子恒也不准备硬闯,只是一直敲门。如果徐芬一直不肯开门,那最后也没办法解决这事儿,大家也就看不了热闹了。
“算了,大家都各回各家去吧!都到晚饭时间了。”众人觉得没有热闹可看,准备散伙。
没想到突然间徐芬家里的木制大门直接被拍断了,溅起一阵木屑,把人们呛得咳嗽起来。
有人走近一看,难以置信。
这两扇大木门是用比较粗的钢筋钉在墙里的,现在连两边的钢筋都断了,明显能看出是因为外力而断裂的。
张子恒怎么突然这么厉害?
众人一脸畏惧和惊愕,甚至吓得连连后退,不敢随便靠近张子恒。
本来还有些嫉妒张子恒发大财、准备向徐芬学习,从张子恒身上刮点油水的那些人,现在都吓得到兴倒吸冷气,再也不敢有这种想法。
“三姨,这大门开了,我可进来了!”
本来徐芬关门的时候,张子恒就有机会阻止的。
他故意当着村民的面露一手,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好捏的软柿子。
大门被拍烂的那一瞬间,徐芬正在刚刚锄好的地里移栽菌种。
菌种还没有移栽完成,大门就怦然倒塌了。张子恒一脸不悦的走进来,徐芬吓得两腿发抖,直接坐到地上。
张子恒看了看徐芬,又把目光投向徐芬刚刚翻好的菜地,意味深长的问道:“三姨,今年本周干旱,没多少雨水,菜苗好不容易长出来,你怎么又把他们全部挖掉了啊?”
经过张子恒一问,跟在后边看热闹的人们看到这个场景,更是心知肚明:果然是徐芬偷了张子恒家里的菌种。
除掉地里的菜苗,把菌种种到地里。就算日后被张子恒发现了,徐芬也可以直接狡辩,说自己的菌种是在山里挖的。
不过徐芬万万没想到,张子恒感知实在灵敏,居然这么轻松就找到了自己家里,还抓了个现行。
“子恒你这是什么意思?三姨我之前好像告诉过你,想跟你学习一下,栽种松叶菌,所以就到你的地里借来了一筐菌种。”
徐芬也不是好惹的,很快镇定自若,发挥嘴上功夫散布谣言。